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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雲雨巫山枉斷腸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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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夠恢覆學校生活還是讓依然為之興奮的,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她就起床了,安瑞林要送她去學校,她也沒有拒絕,算是爽快答應了。

安瑞林自己開車送她回學校,一路上她精神好,話也多了,跟他說東說西的,安瑞林認真開著車,聽她講著。車子等紅燈的時候,他把檔位調到停車擋,側過身看著她,雙眸黑沈沈的,讓她猛地想起他昨天晚上變著花樣折騰她的樣子,她一下子閉上嘴,不再多說了。

安瑞林轉過頭,心情很好地吹了個口哨。

下車的時候,她想直接打開車門走,誰知他鎖了中控,坐在那裏很有耐心地等著她。他不看她,依然卻知道他在想什麽,車子停在大門口,來來往往人很多,已經有人朝他這輛不普通的車子看過來了。

她恨恨地解了安全帶,不情不願地撐起身子,粉紅的嘴唇帶著她特有的香氣,靠近他臉邊輕輕挨了一下,快速撤離坐回座位。

安瑞林慢悠悠地伸手打開中控,點評一句:“退步不少。”

氣得依然推開車門,扭頭就走。

很快安瑞林的車子便掉頭,車身在原地瀟灑地畫了一個圈,飛快地駛離了學校。

依然直接奔進舞蹈室,和蘇曉楓他們約好了再那裏排練畢業晚會的節目,衛開朗和蘇曉楓的舞蹈已經成型了,現在要和樂器配,兩人現代舞,他們選的是鋼琴曲——《綠袖子》。

綠袖子本來是一首英國民謠,在伊麗莎白女王時代就已經廣為流傳,相傳是英皇亨利八世所作,這好似一顆瑰寶,不知被多少樂人一遍遍地演繹。

這首曲子的旋律是古典而優雅的,如泣如訴地演奏著愛情的憂傷與無奈,這首歌曲被各種器樂演奏過,然而在諸多樂器版本中,最能表現此曲略為淒美的情境,除了古典吉他之外,就屬鋼琴版本最受大眾所推崇和喜愛。

依然到的時候,蘇曉楓已經換好衣服了,她著一身綠衣裳,正在把桿上彎著身子壓腿,美麗的綠袖子隨著她的動作起伏而飄逸著,衛開朗站在一旁默默註視著,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蘇曉楓。

綠袖長舞,世間貌美女子眾多,不早不晚,只一個偶然照面,他們眼裏,就烙下了對方的影。

見依然進來了,蘇曉楓笑著叫她,她施施然走到依然面前,仔細打量著她,久久才道:“你好久不來,倒是沒變。”

依然笑笑看著她:“這衣服太適合你了,真美。”

依然沒怎麽變,蘇曉楓倒是微微有些瘦了,她們舞蹈系的女生本就多數偏瘦,可如今看蘇曉楓氣色也不太好,依然當下不好多問,她和衛開朗打個招呼,三個人開始練習。

不知道是第一次和依然磨合跟樂器,還是因為蘇曉楓兩人的舞蹈還沒有練到足夠熟練,依然看到有好幾個動作蘇曉楓都不若以前靈活,該彎腰的時候她盡量避免這些動作,依然彈琴間隙看到衛開朗頻頻皺眉。

耗費一上午,沒什麽進步,最後衛開朗明顯生氣了,他站在練功房朝蘇曉楓大吼:“你到底在搞什麽!”

依然也嚇了一跳,衛開朗是最疼蘇曉楓的,一般不忍說一句重話,何況現在還當著她的面。她看到蘇曉楓低下頭,沒了平日的神采,喏喏不說話。

衛開朗猶覺氣不順,又提高音量:“這幾天都是這樣,你要是受傷了我還理解,可現在你不止浪費了我的時間,還連累別人。”

眼淚迅速在蘇曉楓眼睛裏凝聚,她性子倔,不回話,不解釋,盯著地板不吭聲。

依然見狀趕緊過去勸,好不容易勸走了衛開朗,讓他獨自冷靜冷靜,蘇曉楓情緒低落,換了T恤和褲子出來,雙眼紅紅的,她走到依然身邊,看著她要哭不哭的樣子。

依然直覺她是為情所困,她在心裏嘆口氣,她走過去挽著蘇曉楓,臉上笑著說:“曉楓,我請你去後門吃麻辣燙吧。”

蘇曉楓遲疑了一下,“後門新開了一家蛋糕店,去那裏坐坐,好不好?”

兩人走到新開的蛋糕店裏,午餐時間,這裏人不多,大家都去別的地方吃飯了,依然和蘇曉楓找了一個靠角落的地兒,緊挨著玻璃窗。

依然點了一個抹茶蛋糕,還有一杯拿鐵咖啡,蘇曉楓要了一杯牛奶,還有一些曲奇餅幹。

依然奇怪:“你不是最不愛喝牛奶了嗎?”

蘇曉楓輕輕搖搖頭,她仍舊沈浸在上午的低落情緒裏,看到依然關切的眼神,她聲音顫抖:“我和衛開朗完了。”

她把臉埋進雙手裏,嚶嚶地壓抑著哭了起來。

依然不覺得有這麽嚴重,她試圖安慰她:“怎麽會,他也是今天一時氣急了,才說了兩句,你別放在心上,兩個人在一起怎麽不吵架呢。”

蘇曉楓卻只是哭,任憑眼淚橫流。

蛋糕上來了,依然推過去,讓她先嘗嘗,誰知道蘇曉楓一聞到抹茶味道,整個人抑制不住想吐,她連忙坐直扯了桌上的餐巾緊緊捂住嘴巴,已經有些口水泛上來了,她擦了擦嘴角,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勉強喝了一口。

依然趕緊站起來,走到她身後拍著蘇曉楓的背,聯想到蘇曉楓上午跳舞的時候的諸多狀況,她頓時焦急起來:“你是不是病了?”

好一會兒,蘇曉楓才緩過勁來,她拍拍依然放在她肩頭的手,有氣無力地說:“沒有。”

依然自然不信,看蘇曉楓獨自坐著還想吐,她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,一雙眼睛上下搜尋,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等她坐回對面自己的座位,她才聽到蘇曉楓清冷的聲音:“我懷孕了。”

依然握著杯子的手一抖。她觀察著蘇曉楓的神色:“那開朗知道了嗎?”

提起衛開朗,蘇曉楓突然變得痛苦萬分,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卷土重來,依然默默看著,她小心翼翼問出她心裏的想法:“是他不想要嗎?”

畢竟他們都還是學生,就算是臨近畢業的學生,懷著大肚子畢業,還是多少有些與眾不同。

雖然有這方面顧慮,依然卻還是安慰蘇曉楓:“現在流行畢業結婚生孩子啊,真正的人生贏家嘛。”

蘇曉楓卻是越哭越兇,臉色逐漸蒼白起來。依然怕出事,她伸出手拉著蘇曉楓放在桌上的手,冰冰涼涼的,比她的手還涼。

她往杯子裏加了些熱水,讓蘇曉楓握住,聽到蘇曉楓淒涼地說:“不是他的。”

下午依然回自己的宿舍,發現李憶如的床鋪已經鋪上了整潔的床單,宿舍裏也多了一個人用的東西,她猜想是李憶如回宿舍住了。

依然在宿舍拿了兩本書,便出門去圖書館準備寫論文,看來宿舍以後不能常回來了。

蘇曉楓的消息讓她久久不能平靜,昔日好友原本無憂無慮的臉,染上這樣的哀愁,她不知道該怎麽辦。蘇曉楓到最後也沒有說出這個孩子是誰的,依然問她要不要,她也不說話。

世人各有各的愁。

晚上小天來學校接依然,依然扛了一堆資料搬上車,她在圖書館找了一些畢業論文的資料,還有怎麽彈綠袖子的資料,厚厚一摞,直接扔到後座,她邁開步子進去坐好。

小天在一旁站著欲言又止:“依然姐,我……一會兒還得去接二哥。”

依然瞥見自己的資料站了一整個後座,她自己只剩一個角落,想起早上安瑞林非要她親他一口才放她走,她略感快意地說:“請他坐副駕駛吧。”

“啪”地關上車門,依然想象著安瑞林看到這一切的臭臉,內心笑意藏不住。

小天在一旁狂擦汗,他的依然姐美是美,可是總是為難他的二哥,殊不知最後沒好果子吃的都是他?

果然車子在AL科技接到安瑞林的時候,安瑞林都不用看,直接命令小天把厚重的資料挪到後備箱,依然在後座看自己連累了小天,她只好下來幫小天搬。

她一下來,安瑞林便大搖大擺坐進去她的位置,她坐了一路,座位暖融融的,帶著她的溫度,有人幫忙暖床,擱他這兒是有人幫忙暖座兒,他解開大衣扣子,看她一趟一趟湊進來跟著小天搬東西,心想這樣也不錯。

這一晚上依然都不給他好臉色,他忙,在C城帶了這麽長時間,這裏的工作早就堆積成山,本來要在辦公室幹的事情,他都挪回家裏,視頻會議在哪裏都可以開,有她的家他願意早點回。

他們兩個人回來B市,許媽就自然而然也回來了,早在家裏做好了飯菜等他們回來,安瑞林吃了晚飯就進了書房,依然自己一個人又慢吞吞地一趟一趟搬資料,沒地兒可放,她只能數次往返於書房,找了個空著的書架放她的東西。

終於等她這螞蟻搬家似的放好所有資料,她倒在書房的大沙發上,看到安瑞林泰然自若地坐在書桌上,閑情雅致地辦著公,她心裏不平衡,不想他好過,她大喊一聲:“累死了!”

她這莫名其妙的話一出,聽到書桌上的擴音器裏傳來一聲戰戰兢兢的聲音:“……老板,有什麽……不妥嗎?”

安瑞林清清喉嚨,眼睛卻是看著沙發上的依然,開口淡淡說:“沒事,你們繼續。”

依然掩面而逃。

他在開會,開會他為什麽不用耳機,開會為什麽不告訴她,開會為什麽縱容她一趟一趟走進走出?

依然腦海裏有億萬個為什麽,她羞憤難當,她一句“累死了”,讓別人怎麽想?

作者有話要說: 別別扭扭的愛人~

我喜歡~

親們的留言我很喜歡,麽麽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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